夢話

我自成長以後，都對自己造的夢沒什麼印象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造夢。但太太卻經常造夢，而且每每都印象深刻。

每天早上起來，若太太造了些什麼夢，就會很雀躍地告訴我夢中境象，像在什麼地方碰到什麼朋友同事，看到什麼東西做了什麼事情，所有細節，毫不含糊。而太太每說起她的夢境，情緒都很高漲，如在夢中有什麼高興的事，她會咯咯大笑著說，又或如在夢中碰到什麼傷心事，她說的時候會扁起小嘴，如果夢中是什麼氣憤的事情，她會對那夢中虛幻人物忿忿不平。說得興奮起來，七情上面，煞有介事，雖是說夢卻認真得像親身經歷般，活像一個向母親細說夢境的小孩子。

有時太太也會像小孩子般，睡到中夜，被惡夢弄醒。每有如此，她會突然大叫「老公老公！」，我醒過來就知道是什麼事：「發惡夢嗎？來，老公抱抱。」就抱她進懷內，讓她睡在我的胸膛。最初她還是會有點緊張，但慢慢就會平伏下來，沉沉睡去，繼續造她的好夢去。

著她安頓以後，我就在她額前親一親，輕聲說句：「傻瓜。」然後放心睡去。